對我來說,2019年發生的實在太多。
2018年下半年陷入了極度抑鬱的狀態,
白天因工作需要而勉強擠出笑容,晚上獨處時眼淚自然地流下來,
眼底的肌肉足足有四個月時間不停抽搐,
雖然不痛不癢,嚴格上也不影響生理上的機能,
然而對心理造成了不少的壓力,進一步影響自己的情緒。
花了整整半年時間,跟身邊信任的人聊過、哭過無數次,
才在18年12月終於漸漸走出陰霾。
2019年年初,不知哪來的勇氣想出了「拜師」這回事,
而且出乎意料地輕鬆、順利完成整個過程。
說真的,在忙錄的都市裡,拜這個師實質在那個興趣範疇上沒甚麼進展的,
但這個師父真的算不錯,肯聽我說廢話,
更重要是聽我遇到的荒謬的故事後,還能鎮定地給我意見,
這確實不簡單。
在師父身上,我看到以前沒發現的世界,
有時我會想,十年後當我去到他現在的年紀時,
是不是也能神態自若地面對我今天遇見的挫折與困難呢?
希望我能有他一半的厲害。
1月尾,工作上出現了今年的第一個小波折,
其實我有點忘了當時的心情,畢竟相比後來遇到的可怕經歷,
這的確算不上甚麼一回事。
那時候,我以為自己早已做好心理建設,
但原來「一山還有一山高」,不合理的事情是沒有上限的,
永遠都可以出現更不合理的事情,看到人類更醜惡的一面。
期間大約3月吧,突然靈感湧現,
有很多事情想做,有很多計劃想試,好想活得好一點。
可惜直至四月尾,心幾乎完全碎了,
很累,不知道前路該怎樣走下去,
但因為忙碌而被迫壓下當時的個人情緒。
本來有過的計劃,也因年中開始的社會運動而暫時擱置,
情緒不再只被工作牽扯,更受新聞影響。
有好一段時間,不敢看新聞、社交平台、連登,
因為只要一打開這些應用程式,手就在震,心還跳得很快,
所以很想找個無人打擾的山洞躲起來。
那時,我覺得自己有一點點厲害,怎麼可以撐得過來的?
忙碌的生活,不只被迫暫時放低自己的情緒,連自己的興趣都全部放下,
5月至8月全部的生活都是工作工作工作,
留下來的感受比實質的工作內容多很多很多倍。
8月尾,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個劫難吧?
從未經歷過的經歷,不懂得如何回應、處理積壓在心裡的感受,
像是一觸即發地核爆了。
有足足一星期走在街上總怕被別人認出,會被罵被打,
有足足兩個月時間,不時發噩夢重回劫難當日、現場,重覆又重覆經歷。
用了十年的電話號碼改掉了。
生活上有很多不便,改了才發現一個電話號碼牽連的比想像中多太多,
更不用說遺失了的訊息和對話記錄。
無錯,假若執意要backup的話,沒有做不到的道理,
只是我覺得,如果命運要我放低這些過去的話,何必執著呢?
憑著這個小小的信念,同時換了用舊機,加上我懶,很多contacts從此就不見了。
我總覺得,有緣或者有需要的時候,人與人自然就會重遇。
我會形容這情況是小小的「重生」。
不過,我猜我有點心理創傷,
因為我感覺到自己內在有點不一樣了,
也應該是因為這件事令我對自己的人生規劃改變了一點吧?
雖然還未談婚論嫁,至少自己的心有了想走下一步的想法。
對於我喜歡或我信任的人,我都習慣會把他們神化,
慶幸我選的人厲害到超越了我的神化程度,不會讓我失望,
所以可以慢慢走下去。
9月尾,用了三十天時間終於不會再失控地哭,
更因為一些偶然的機遇,鼓足勇氣一次過說清楚內心的疑問,
當然,所有問題一如所料沒有得到解答,
不過正如我一向的人生格言「不回答其實也是一個答案」,
所以我找到了我所需要的答案。
工作依舊,但有些想法不同了。
一年前與一年後的我,面對同一件事也不再一樣了。
拖著拖著,11月尾開始回到校園了。
重新領到大學的學生證,雖然平日上堂是不需要用上它的,
但在銀包內有張學生證,我覺得有點像長輩的利是,有「壓袋」和定驚之用。
本身一星期兩堂在浸大campus的課堂,
11月開課前學校決定停掉一科,還改到尖沙咀上課,
錯有錯著,這樣也好,讓我可以慢慢適應讀書的節奏。
(年紀大了,距離上次讀書也兩年了,要重投半工讀的生活並不容易)
期待往後一整年的課程,會是場精采的遊歷。
最近,剪片多了,
好像有進步了一點點,
但也發現自己有幾多不足之處,
希望2020年可以花多點時間在剪片上,
找到自己最順心最順手的風格。
2020年,
不求快樂,只願平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