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是寫書、寫歌,抑或寫劇本,
只要當過創作者的人便會了解,
創作是件很奇妙的事情,
觀眾與創作者可能會有截然不同的感受與解讀。
記得中學的時候曾聽過一位前輩分享,
創作者完成了作品後,作品再不屬於創作者,而是擁有了自己生命,
它會用自己方法去令觀眾欣賞到它不同的面相,
不再從屬於創作者。
說起來,也是對的。
就像一首歌,每個人聽到的故事可能會不同,每個人代入的心情也不盡相同。
2020年,闊別一年沒有推出個人原創歌曲的Hubert,
終於有他的新歌《沒身份妒忌》,
我第一次聽到這首製成品,第一次看到整份歌詞的時候,
心想「嘩,這種卑微的單戀太虐心了吧,比做兵更可憐」,
我對這首歌的解讀是,
這完全是個未愛過已不能愛下去,可憐的單戀故事。
相比起主題的「沒身份妒忌」,
更令我起雞皮疙瘩的是「打搞」兩個字,
「打搞」其實是很嚴重的嫌棄。
喜歡的人為自己做些甚麼傻事都會覺得甜甜的,
「兵」為自己服務,就算不喜歡人也會開心有人替自己辦事吧,
普通朋友為自己好,沒有感激也最多無感。
究竟有多討厭一個人才會覺得對方在打搞自己?
究竟有多討厭一個人才會有意無意間讓對方覺得他在打搞自己?
相處的感覺是雙向的,
也許沒有惡言相向,也沒有面紅耳熱的爭吵,
但能令一個人灰心得覺得自己打搞了對方,
必定是對方在相處中向自己傳來嫌棄、厭惡的訊息,或是冷言冷語。
這些訊息隱藏在生活的最細微處,
偏偏傷人的力量卻最大。
『對不起,我打搞你了』
會說出這句說話的人究竟是愛得多卑微才要如此卑躬屈膝,
明明自己受傷了,離場時仍要用最禮貌的字眼作結,
可以感受到一定是長期的傷害才會把自己縮得那麼細。
眼看對方對其他人好好,但自己彷彿做甚麼都不對,不知道該如何自處,
這感覺很煎熬,煎熬到最後剩下退出這條路可以行,
即使不願意,不甘心,也別無他法。
沒身份的,不只是妒忌的部份,
更是連出現在對方生活的資格也沒有。
不知道你們聽這首歌的時候,
聽到的又是甚麼樣的故事?
—— 今天要聽 胡鴻鈞 HUBERT WU《沒身份妒忌》(https://youtu.be/vdxOY03cEpQ)